“主上，您怎么了？”压切长谷部看着一边吃早餐一边盯着他瞧的清川北，不禁柔声询问。
清川北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她摇了摇头，“没什么，长谷部，只是昨晚有些没睡好，做了些你离开的噩梦。”
压切长谷部弯了弯眉眼，嘴上露出体贴的笑容，他摘掉纯白的手套，揉了揉清川北的头发。
“主上，您应该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您。我们同生共死”
最后那四个字早已经在清川北口中咀嚼过千遍万遍，也早已在压切长谷部心里咀嚼过千遍万遍。
他们之间早就不是简单的契约，而是以心对心永远，用灵魂相交，永远绑在一起。即便是别的时空的清川A或者清川B，清川北也知道压切长谷部不会有认错的可能性。
“主上，您要去找她吗？”
清川北知道压切长谷部说的是鞠理千驹，那个被她当成朋友的人。也是那个站在她面前说她也和别人一样的人。
这本就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戏剧，鞠理千驹离开溯行军，清川北自己甚至在里面做了推手。
“不用了...长谷部。”清川北将手里的咖啡放在桌面上，她对压切长谷部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今天打算去实验室。”清川北垂下头，看着咖啡杯里褐色的液体上倒映出的她的影子。
压切长谷部停下动作，他那双深紫色的眼眸安静的看着清川北许久，空气里逐渐安静下来，安静的甚至能听到手表指针划过一格一格的声音。
清川北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抬起头来时眼里坚定的不可思议。
“长谷部，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无论如何请你听完。然后，我会和你一起去在必死的路上前行至尽头。”
金色的眼眸里有深情，有浓厚的爱意，亦有已经下定决心的信念。
“我知道你早已做好准备，我也是。我将一切告知给你，我们共同承担。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我是你的凭依。”
压切长谷部骤然笑了，他一笑，连带着空气也从冰冷禁锢到温顺轻柔的地步，他笑意染上眼眸，“好。”
========================================
“阿津贺志山的异常，同月凌姬那天告知你的没有区别，本质上就是她所说的，同种物质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且无论在这两个其中的哪一个地方都会受到伤害，不存在镜像的状况。”
清川B坐在床脚，她点了根烟，声音冰冷。
清川北不说话，她也坐直身体，用沉默表示认同。
“这种异象是时空乱流。换言之之前那些大批的检非违使也是利用了阿津贺志山这个特殊点时空乱流的特性做的。阿津贺志山这个特殊点，能够同时叠加不同的两个时空的时空乱流。”
“在一个时空里无法引出如此多的检非违使，如果是无数个时空的检非违使凑在了一起呢？以及那些检非违使要把夜神玖引到阿津贺志山也是因为....鞠理千驹所在的那个特殊的组织，可以利用人体。”
一根烟掐灭掉，清川B面对自己，也懒得开玩笑或者打趣。
“我知道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包括什么鞠理千驹所在的组织，什么我刚才在做的时候告诉你的鞠理和千驹有两个人。什么时空乱流，以及为什么那个组织需要人体，又为什么需要的是夜神玖的人体。”
清川B又点了一根烟，她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迷离。
“那个等我以后慢慢告诉你，我刚才已经将最重要问题的答案告诉你。秋野那家伙我最近也让他去躲到实验室里去了。秋野的研究能力实在太超出任何时空的科技水平，他甚至能够创造出奇迹，所以清川A会先要解决了这些会阻碍她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清川北动了动身体，被单从她身上滑落下来，一身的青紫，清川北面无表情的下地，双腿还有些酸软，但她已经拿起了一件白衬衫开始往身上穿。
清川B不看她，只是继续说。
“今晚你要做的，是去实验室，将你的那些复制体，全部都吸收了。如何吸收，很简单，吸取他们身上的灵力，直到将他们吸到干枯至死，灵力尽断为止。实验室里本来就全部都是你的复制体，你一定在遇到他们的时候感觉他们很眼熟对不对。”
清川B笑的讽刺，“当然眼熟，因为他们都是你啊，你说你眼熟不眼熟。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你肯定要说他们也是个人，是跟你不一样的存在。但清川北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实力连我的小拇指都伤不到，更别说清川A了。”
守护世界，守护你喜欢的人，去完成你的誓言，你总是需要付出些什么。
“没让你杀别的不相干的人，让你杀的都是你自己，他们也不会怨恨别人，只会怨恨你。无论是业果还是荣耀，你都一力承担，你准备好了吗？”
最后那句问话问的含糊不清，清川北已经套好了全部的衣物，她握住那柄压切长谷部，插在腰侧。
“走吧。”
清川北终于明白那一天再实验室里所感受到的，那个对她的恶意是什么。
因为他们这些复制体早就知道，清川北有朝一日一定会取走他们的性命。但那个她早刻意模糊了记忆，导致记不清代号的人，却帮了她，给她只做了能稳定她身体状况的东西。
清川B站在实验室的门口，没走进去，她只是漠然的看着清川北拔出了付丧神沉睡着的刀，那把刀的付丧神已经陷入另外一个世界，听不见清川北砍杀时的声音，也听不到其他复制体的杂念。
清川北提着刀走进实验室，那个能够听见心音的实验员苦笑着看着她，清川北摇了摇头，随后血就喷在了她脸上。
她将嘴对准被刀刃开破的脖颈处，大口的吮吸着喷薄而出的人血。她幼小时曾做过的事，如今又一次重新捡起。
她吸收着这个人身上的灵力，她不愿意称呼他们为复制体，更愿意用这个人来说明他们的身份。
他们帮助过她，他们也是她，他们一开始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能够平衡存在，让清川A找不到任何可以插入的时机。
清川B当时一巴掌扇在清川北脸上时，她的声音依旧是漠然的。
“你以为清川A不想杀你吗？她早已经成为了堕神，至少是三分之二的神了，她可以穿梭无数时空，为何独独不能来杀你？是因为这个时空里我做了清川北的复制体。”
清川B看着被扇红的脸颊，一口咬了上去，咬出血来。
“你懂时空守恒吗？一个人的存在是有限制的，同一个时空里不可能同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存在。所以我附身在政府高层的身上，同时我创造了清川A身体里拥有的清川北的存在个数的复制体。”
清川B看着清川北冷冽的金色眼眸，一巴掌扇上了她的左脸。“这是你理应了解的事，这是你以前不知道的事！你必须得听进去！”
“清川A吸收了N个时空的清川北的存在，所以她的存在相当于N+1。N+1已经成为一个整体，而不是分散开来的个体，所以如果这个时空没有N+1这个整体存在的话，清川A就可以找到空隙，直接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清川B看着清川北被打出鼻血的脸，手用力一扯，撕开了清川北的衣服。
“为了不让清川A能够降临到这世上，我进行了清川北这个存在的复制行为，我不断的复制，一刻不停的复制着你的存在。因为清川A所吸收的N已经是不可计量数，她已经吸光了百分之六十的平行时空。”
两双金色的眼眸死死的对视着，“你知道吗，就在现在，也有数不清的你的复制体，在不断死去。”
“一旦超过了N+1，你的复制体就会自动死去，以维持N+1的存在。我们因为无法探查清川A的N+1到底是多少，只能不停的超量复制，这样才能得以保存你的存在。”
“你还记得那个实验员告诉你的，千万不能碰，会撕扯灵魂的东西吗？”
“其实那个东西，在你所有的复制体身体里都有一个。”
“你要如同清川A一样强大，所以你必须要尽到你的责任。他们都是为你而生，自然也要你亲自去解决他们，让他们为你而死。”
“实验室里，全部都是你的复制体。”
清川北终于理解了什么，她闭上眼，任凭清川B的肆虐。
既然已经前行，就理应了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