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北X长谷部)主线三---4(疲倦已使我死去)

-------------啊,心痛如绞,感觉自己快死了。

五虎退,他的五虎退啊...他无数次找到了你,又无数次即将失去你。

沉浸在即将到来那一刻的恐慌中,默曲水年又将恢复成自己一个人,他又将从这温暖的怀抱中离去。

------------啊...心如刀割般难受,腹部的疼痛和双眼流下的眼泪已经算不上什么,这一切都比不上即将到来的死亡...

于是他双眼瞪大,满眼血丝,狰狞开口,喊出他这一生中最恨之人的名字,“清川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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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一直都很想知道,核心办公室的那个异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清川B脚底下一堆烟头,此时却没抽烟,脸上有些麻木的靠在墙边。

这时,清川B已经快被清川北给吸干了,大部分的灵魂已经同清川北融合,只有小部分还剩下自我意识。

“这具身体的执念竟然是把这个一定要告诉你,哈哈哈哈哈哈哈。”连如此讽刺的笑也无法做出苦涩的假象,用平淡无奇的声音念出哈哈的话来。

清川北一直都不会给她回应,所以清川B也早已习惯的自言自语往下说。

“你还记得当初你刚到实验室的时候,他们说你抢走了五虎退的事吗?”

“恩。”清川北冷漠的看着天花板,除此之外不肯给出任何回应。

“那么你还记得以前和你一起待在那个街区的,默曲水年吗?”

清川北面容平稳的躺在床上,但她的手指却动了动。

“那小子啊,一开始加入的不是溯行军,而是时间使,所以你不清楚他的能力也很正常。”清川B说到这又话里带了点讥讽的意思。

“他的能力有两个,一个是拟态,也就是完全模拟。从外表到内心到能力,完全模拟成他完全了解的人。五虎退那时被他用拟态成你的样子抢走,想来那个时间段,他可能也只能拟态成你了吧....”

清川B说到后面,声音里竟然带了些许的怀念,清川北知道,清川B已经有了无数个时空,无数个时空里的无数个她,自然也遇到过无数个默曲水年。他们之间的结局又是如何呢?

那时的同伴?那时的朋友?那时的珍重之物其中之一。后来又是因为什么才变了呢?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又是因为什么,她注定会亲手杀死他呢?

不知不觉中,清川北将疑问从心底已经诉于口中,这是她无比信任在身边之人的状态,本就是同一个人,信不信任显得多可笑。

“因为他还有一个能力啊..”清川B这话说出口,倦了的意味散布到整个空气里,“他的另外一个能力,是重置。”

房间里的钟声咔哒咔哒的响着,清川北机械的扭动脖子,看向清川B。靠着墙的她的样子仿佛在说,疲倦已使我死去。

“重置需要发动的条件很难,发动的代价也是默曲水年不敢失去的东西。”清川B手指动了动,掏出了跟烟点上火,吐出一口烟雾,缭绕在她眼前。

“首先,默曲水年只能重置个体对象,但并不是单一,而是数个个体对象。他必须要了解这些个体对象从小到大的经历,他才能重新进行编织,按照他脑中计算出的无限可能性中最好的一种进行重置。”

外面一片漆黑,今夜是风暴的一天,月亮已经悄然离去,在这破旧的房子里,只有清川B和清川北两个生命体的存在。

“但这种计算对于他的大脑来说,本身就是超负荷,即便他最后的代价是死亡,他能够重置的对象数量也是有最大限度的。而重置的对象,是他见过的人。这个‘见过’的意思是他看见过的人。也就是说哪怕是随便一个路人,如果默曲水年看到他了,如果不了解这个路人的过去,默曲水年就无法发动重置这个技能。”

清川B的手指颤抖,那根烟灭了掉在她脚边,“清川北,到时间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清川北从床上坐起身,她一步一步来到清川B的面前,看着那双已经了无生机的金色眼眸,用手掌盖住了它们。

“好。”她这样应声道,随后她用力咬开了清川B的脖子,大口的吸着清川B的血,清川B的灵魂顺着这具身体的血液全部都流入乐清川北的口中。

“再...见....另.....我啊.......”

清川B口中的血涌了出来,她颤抖着嘴唇,发出最后的声音,浑身开始抽搐,直到她面色灰白,手脚已然彻底冰冷下去。

清川北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姿势已经太久了,久到她的手指也被那具尸体染上了一样的冰冷,她从清川B的脖颈上抬起头,沾染着血的吻上了清川B。

“下辈子,我们都不做清川北了,好不好?”

无人回应,这个房子里,终于只剩下了一个生命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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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曲水年躲在他自己的异空间里已经许久了,他抱着膝盖缩在无数的遮掩物后面,腹部处贴护着一把短刀,五虎退。

直到他的异空间被一个人随手划开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口子,那人一身鲜血的从外面走进来,那双冷冽的金色眼眸中此时血雾弥漫。

“默曲,我来找你了。”

这声音如同催命的丧钟,一声又一声的回荡在默曲水年的异空间里。

默曲水年知道,清川北这是已经吸收了那个家伙的灵魂,成为了堕神。这是那个家伙早一开始就决意要做的事,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导致时间提前罢了。

默曲水年的手颤抖的抚摸着那把短刀,“五虎退...五虎退....我难道又要再离你而去了吗...”

只要你有在,世界毁灭了又如何呢?

“不要啊....”他经历了数不清的过去,只有五虎退是所有过去里都明亮的亮色。“不要啊......”

永远躲在五虎退的温暖怀抱里,不行吗?一直幼稚软弱下去不行吗?他一定要坚强面对自己的命运吗?他就这样...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清川北转瞬之间在他的面前蹲下身体,和他对视着。

“每一个人都在战斗,不止你一个。我知道你不想听这种大道理,你其实不过是懒罢了。你一直都被保护的太好了,你就是不想要去面对外面的风吹雨打,你不是不行,你只是不想,”

清川北说的话如同魔障一样,萦绕在他的心头。

“一直以来你都在给自己的懒找借口。你渴求五虎退,是为了恢复到你还在温室里的感觉。你怕五虎退离开,不过是你想要一直被保护着。”

不对....不是这样的,他对五虎退,是有执念的,不是因为这些才有执念。

他是爱着!

“我知道,你在想,你是爱着五虎退的对不对?”

清川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他怀里的短刀拿走,在他的面前,那把短刀成了碎片,漫天飞舞。

凌厉的刀刃处有一片划过了默曲水年的脸,默曲水年脸上的血流了下来,他没有捂脸,只是疯了一样的朝着清川北怒吼。

“我爱他!不是因为你说的借口!也不是因为你说的保护!!我哪一世都有过凄惨的时间,我也都努力的活下来了!你凭什么说我只是渴望被保护。”

他的手指捻起那一片碎了的刀片,亲昵的贴在脸边,神情已经接近疯狂,“你又凭什么此次都让五虎退碎刀!你凭什么!清川北!你凭什么总是要来杀我?谁给你的权利让我永生永世都死在你的手里!”

清川北的手已经悄无声息的捏在了默曲水年的脖颈上,在这声怒吼之后,她的手一用力,那少年的头就无力的垂在她的手边。

默曲水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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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退担忧的看着默曲水年睁大着眼睛陷入梦魇之中,他的浑身开始发热,那热度甚至让五虎退一触摸就被灼伤。

“怎..怎么办啊....”五虎退的眼里积满了泪水,他该怎么办?该怎么解救默曲水年的性命。

异空间被清川北用压切长谷部划开了一道缺口,她身着公整,从那道缺口中进入。压切长谷部被她握在手中,其中的付丧神却处于沉睡之中。

“五虎退.....”清川北的声音冰冷,一如以前五虎退听过的那般。

五虎退顺着声音看过去,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疯狂和血腥,有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和令人安心的感觉。

“清川北大人...还请您..务必救救主上!”

五虎退呢喃着清川北的名字,随后对清川北低下了头,声音低微的请求着。

在以往的无数个世界中,无数的清川北听过无数次一模一样的话。这句话同那些话在清川北的心中产生了共鸣,她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抚摸上自己的心脏,里面在跳动着。

清川北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又缓慢的呼出。她低下头,用最诚恳的语气告知这把真诚的短刀。

“十分抱歉,五虎退。默曲水年被狂气影响,已经自动在使用重置的能力。重置一旦发动,即便停下也会死亡,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他。”

清川北低垂着头许久,她才缓缓抬起头,“作为他的朋友,我可以亲手送他离去。看你是想要他在心魔中无知死去,还是要最后再同他说几句话。”

五虎退的眼泪划过那张白皙的脸,他是一把刀,却有着人身。他的心脏也会跳动,自身也会感知到情绪,更知道喜欢和爱是什么。

“清川北大人,在您动手之前,我一定要告诉您一件事。”

五虎退坚定的看着她,“主上是爱着我的。不是您所认为的其他任何一种自私自利的感情,而是对我付出了他的爱意。”

他的眼神扫过沉睡的压切长谷部,扫过那被保养如此细致的刀身,扫过从一开始就紧紧握在刀柄上的手指,最后回到清川北的脸上。

“一如您对压切长谷部所付出的感情一样,吾等虽是刀,却侥幸拥有人身,拥有人的七情六欲,会受伤,但也同时体会到了爱的感觉。”

“所以请您哪怕只有一次,在万千个可能性中,只有一次也好,认同主上一回。因为您是他在无数过去中,唯一承认的朋友,是他唯一在意的亲人。主上一定很想让您作为亲人去认同他的恋情。”

清川北看着面前的五虎退,他已经不单单是这个世界的五虎退了。

“因为我对主上也是一样的感情。”他羞涩,却勇敢的大方的承认着。

清川北沉默点头,随后转瞬出现在默曲水年身旁,看着许久不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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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的刀刃化成灵分子飘散在空气里,胸口破了个大洞的默曲水年的尸体也安静的躺在那。

清川北离开了这个异空间的那一瞬,整个异空间一块一块的碎裂开来,最后也全部都消失了。

她靠着核心办公室门口旁的墙壁,过了许久,身体滑了下来。

她疲倦的掏着兜,另一只手死死的握紧了压切长谷部的本体。

那根烟颤着,送了几次都没送到嘴里去,到底还是算了,被随手扔在旁边。

清川北的头靠着刀,“我只有你啦....长谷部,我只剩你啦.....”

她认识的那个鞠理千驹已经死了,以前的老朋友也被她亲手杀了...那个坚强如白色莲花一样的夜神,也死于她的手中...另外一个自己被她吃了,她还吃了无数个自己的复制体。

这世界上,“只有你,和我待到最后啦...长谷部......”

她说着,却突然哭了。伸手摸了把脸和眼睛,却止不住眼泪,最后只能用手盖在脸上,一如那天送清川B离去时一样。

“啊......唔.....啊!!!!!!”她哭的可能从来没这么丑过,咧着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憋的通红。

她哭的难受,哭的伤心。

许久之后,她不哭了,把手放下来,整个人面无表情,却颓然了许多。

若不是不允许,疲倦早已使她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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